坐在东南靠窗户边儿上一个裹着老羊皮袄的五十来岁老者有些不解地道:“听说还要用榆关和卢龙这边烧出来的那种叫水泥浆的玩意儿来铺路,这不是造孽么?那都是能用来修房建屋的好东西啊。”
“我说了,我没把你当外室,但现实如此,你也没法进我们冯家门,你和平儿现在若是想要另嫁,我觉得一来可能没合适的,二来你也未必看得上寻常男人,现在既然跟了我,我当然不会不管。”冯紫英语气越发平静,“生下一男半女,你若是想要他(她)跟我姓冯也好,想要留在你身边作为你的依靠归宿也好,我觉得都可以,而且我也承诺一点,无论怎样都不会不管,而且我也会告诉他(她)我是他(她)父亲,至于说以后怎么办,我想我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慢慢考虑,不是么?”
“好!”连冯紫英都忍不住击掌赞叹,起身大大的喝了一盅酒,无论此女来头是哪里,单单是稼轩公的这一曲《破阵子》便值得赞叹一回。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本地士绅们现在有些眼红了,之前他们对山陕商人进来开矿建厂都是冷眼旁观,他们不是没见过开矿建铁厂,遵化那边那么好的条件都弄得现在举步维艰了,迁安也好,卢龙也好,条件并不比遵化好,而且无论是道路还是工艺以及外销渠道都是难题,所以本地士绅根本不看好。